12月20日,俄罗斯Otkritie 银行负责人 Mikhail Zadornov在接受俄罗斯媒体 RBC 采访时抱怨说:中资银行完全遵守美国财政部和欧盟委员会制定的所有制裁与限制。例如,中资银行现在拒绝与受到西方制裁的俄罗斯信贷机构合作。包括他任职的Otkritie 银行,原本都计划好了如何通过与友好国家中资银行的合作,来规避欧美的制裁,但现在都通通暂停,中资银行方面拒绝推进。
Otkritie 银行是最先受到最严厉制裁的银行之一。战争开始后,美国财政部就立即将其列入受制裁名单(SDN)中,不久又被欧盟列入制裁名单。
现在欧美这份制裁名单上已经有七家俄罗斯系统重要性银行。其中包括 Sberbank、VTB、Otkritie Alfa-Bank 等。通过将它们列入 SDN 列表,美国财政部和欧盟禁止美国和欧洲银行和法律实体与它们进行任何交易。此外,他们控制的银行和机构的所有资产都在美国与欧盟管辖范围内被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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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银行都被断开国际支付连接,包括与 SWIFT 系统的连接,因此在进入 SDN 名单列表后不久,俄罗斯的受制裁银行就停止了所有的海外转账。
另外还有两家更具系统重要性的银行——Rosselkhozbank 和 Moscow Credit Bank,欧盟通过实施特别制裁简单地与 SWIFT 系统断开连接。
12月20日的《莫斯科时报》也报道了中资银行拒绝与受到欧美制裁的俄罗斯银行合作的消息。该报称,由于制裁,俄罗斯以美元、欧元和英镑计价的银行存款量在十个月内下降了 40%——从 940 亿美元下降到约 570 亿美元。这表明人们已经将部分外汇储蓄转移到现金,或许换成了卢布,更多的是转移到了国外,今年以来超过400万离开俄罗斯的移民至少带走了300亿美元。这对俄罗斯国家金融体系是一种伤害,因为这是国家资本的净流出。
俄罗斯的银行家们认为,对人民币的需求增加也无法抵消这种影响,部分原因是中资银行正在遵守欧美的对俄罗斯制裁规定。 这会影响俄罗斯和中资银行之间的结算自由和人民币的自由支付。
尽管如此,俄罗斯仍然称中国为友好国家。两国的贸易大幅度增长,2022年1-11月,中俄贸易额达到1724亿美元,同比增长了32.0%。
莫斯科交易所对人民币的需求每年数次创下月度记录 ,俄罗斯银行对人民币的需求也有所增加。俄罗斯媒体forbes报道,10月份,以银行客户交易量计,人民币在非现金购汇结构中的占比超过80%。在交易总量中,人民币/卢布的份额从 8 月份的 6.89% 上升至 10.14%。
与此同时,由于中资银行拒绝配合,受到制裁的俄罗斯银行在开展人民币业务时也面临问题。例如,俄罗斯联邦最大的国有银行Sberbank,由于被欧美制裁后,不仅无法开展欧元美元业务,也无法开展人民币业务。所以在 6 月7日向法人客户发出通知,临时暂停了人民币业务。
而在 4 月底,中国支付系统因担心受到美国的二次制裁而拒绝与 SDN 名单上的俄罗斯银行合作。俄罗斯银行原计划大规模发行与中资银行合作的银联卡 ,以取代离开俄罗斯的维萨卡和万事达卡,但最后都一无所获。
虽然俄罗斯媒体对中资银行颇多微词,但目前国内媒体并未报道此类消息。因此,很难判断此事发生的原因与过程。但从正常的金融机构的运作安全角度考虑,中资银行主动避免与被制裁俄罗斯银行合作,至少有以下必要原因。
第一、俄罗斯的金融市场比较小,与之合作,次级制裁的风险远大于收益;
第二、我们的CIPS和几大行,在欧美都有分支机构,对开拓我们的对外贸易和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十分重要。没必要捡芝麻丢西瓜;
第三、中俄之间的贸易往来,有货币互换协议,也有俄罗斯不得不将市场从西转向东的结果,我们始终处于主动,不触碰欧美对俄制裁,不影响俄罗斯与我们的经贸往来。
【作者:徐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