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赔阶段容易产生纠纷 退货运费险也遭遇成长烦恼
“双11”冲动之下“剁手”后悔了怎么办?拿到快递后发现“图案仅供参考”又该怎么办?此时，正是退货运费险大展身手的好时机。为了弥补消费者退费损失，多家电商平台提供退货运费险服务，部分机构还对该服务进行了升级。
自2010年上线至今，退货运费险服务已经陪伴消费者走过了多个“双11”“双12”“6·18”这样的购物节。不仅承保险企由华泰保险“一枝独秀”扩展到国内大多数财险公司，保费规模也在不断攀升，并实现了承保盈利，已能够为消费者“买买买”保驾护航。不过，“薅羊毛”骗保问题、理赔纠纷问题，也让退货运费险遭遇成长的烦恼。
退货运费险升级加码
退货运费险是在买卖双方产生退货请求时，根据合同约定对发生退货时的单程退货运费承担赔付责任的保险。
为提升购物体验，让消费者放心“买买买”，今年“双11”部分电商平台对退货运费险服务进行了升级，支付宝表示，考虑到部分电商平台没有运费险，今年“双11”，蚂蚁保联合国泰产险上新了不限购物平台的“全网运费险”。
而不同电商平台的退货运费险生效时间、保险责任和理赔方式各有不同。11月11日，北京商报记者在淘宝、京东、拼多多分别下单了一件赠送退货运费险的商品，发现淘宝平台的退货运费险在商家发货后方生效，而拼多多平台则是拼单成功立即生效。两平台的退货运费险保险责任和保障期限基本一致，买家发货后90天内退换货，可获赔发货地与退货地间物流首重费用。而京东平台的退货运费险服务，则是在下单7天内退货、15天内换货时，可享受一次上门取件服务。
电商购物节的兴起激起了大量网购交易，随之而来的是退货产生的运费纠纷问题。2010年，退货运费险出炉。之后，一些承保险企结合电商平台数据对退货运费险的费率进行了调整。
目前，退货运费险分为卖家退货运费险和买家退货运费险两类，其中，卖家退货运费险取决于保险公司根据店铺前三个月的交易、退货及换货情况评估的风险率，保费介于0.01元至3元。买家退货运费险则是依据保险金额、保险人制定的承保标准、买方与卖方历史赔付记录以及投保网购交易的实际风险计收。
“退货运费险已有成熟的承保、理赔、风控模型，在保障消费者退费损失、提升电商平台服务、解决消费售后纠纷等方面起到积极作用。”保险业协会如是评价。
保费规模持续增长
退货运费险具有低保额、低保费的特点，上线至今，退货运费险的保费规模呈快速上升趋势。
相关报告显示，从2016-2019年互联网非车险各险种保费收入走势图看，退货运费险等险种呈现持续性的较快增长。2017年上半年，互联网其他非车险保费收入(主要包括退货运费险)为16.49亿元，2019年上半年涨了3倍，达到了49.61亿元，到了2021年上半年，该项保费收入已增长至53亿元。
退货运费险的保费规模能够快速增长得益于哪些因素?首都经贸大学保险系副主任李文中分析表示，随着互联网普及率的持续提升，网购在我国持续高速发展，这是推动退货运费险持续快速增长的最重要因素。同时，很多商品购买后都可以无理由退货，也导致退货运费险需求增加。另外，随着我国保险业的发展，城乡居民的风险意识和保险意识得到了明显提升，使得很多人在网购时较为关注退货运费险。
虽然退货运费险的保费规模在不断扩大，但却长时间处于承保亏损状态。直到2019年，以退货运费险为主要业务的部分财险公司才实现承保盈利。
为何退货运费险长时间未能盈利?李文中指出，这是因为保险公司刚开始推广退货运费险时，为了培育市场，定价相对较低是业务亏损的重要原因之一。另外，早先保险公司在推出退货运费险业务时由于数据不完全和风险防控技术不完善，定价不科学，存在严重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导致赔付率过高。
不仅保费规模持续增长，在承保主体方面，经过十余年的发展，承保退货运费险的险企早已不再局限于华泰保险一家。支付宝表示，目前在淘宝及天猫平台提供退货运费险的保险公司，已经基本涵盖了国内大多数的财产险公司。
骗保的烦恼
弥补消费者退费损失、提升电商平台服务的同时，退货运费险也遭遇了成长的烦恼。
退货运费险的理赔金额是根据买家的收货地址和卖家在系统里预留的退货地址进行首公斤价格赔付，如果消费者实际退货的运费比理赔额多，在理赔阶段容易产生较多纠纷。
对此，李文中分析表示，退货运费险的赔偿金额低于实际运费是符合财产保险实务的通常做法，并具有理论依据。这种情况其实可以理解为保险产品设置有免赔额，而设置免赔是保险公司抑制道德风险，减少不必要的赔案和赔款的重要技术手段。
“险企还存在降低理赔纠纷的技术空间，可以充分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加强对每笔业务的风险识别，对不同风险等级的客户和业务确定不同的保费，抑制逆向选择，减少事后的理赔纠纷。”李文中补充表示。
另一方面，因为有时会出现实际赔付金额高于退货运费金额的情况，便有一些“羊毛党”动了歪心思，通过刷单或收购电商店铺虚假发货退货等方式“薅羊毛”，骗取运费险，甚至还出现了职业骗保团伙。
据媒体报道，“90后”青年小胡，利用平台漏洞，购买有退货运费险的商品后拒收，再申请退货以获得理赔。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小胡一共下了4800余单，骗取运费险赔付款7.3万余元。
小胡并非“薅羊毛”个例。另有案例显示，2019年6月，樊某伙同张某、李某等人，在网上批量购买淘宝买家账户、租用淘宝刷空单店铺，虚假在租用的淘宝店铺购买商品同时购买退运费险后，采用寄空包裹虚假退货的方式，恶意刷单2715单，诈骗退运费险垫付金48212元。
对于上述情况，保险专业律师李滨指出，出现这种漏洞的原因在于，保险公司过分追求互联网保险理赔效率，而对于运费是否实际发生的核实程序则比较欠缺。
骗取退货运费险的行为该如何防范?李滨建议，保险公司的理赔标准要以被保险人实际退货发生的金额为准，不能单独地根据货物的重量和运输的距离来确定理赔的金额。
“退货运费险属于财产损失保险，损失保险基本的原则就是补偿原则，要以消费者实际支付的运费为基础，按照合同约定进行理赔。”李滨补充表示。
李文中则认为，对于防范退货运费险滋生的保险诈骗犯罪，主要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一是险企要充分利用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事先识别诈骗风险高的业务，直接拒保。二是保险行业利用相关数据平台进行信息共享与风险预警，帮助保险公司提高诈骗案件的事前、事后识别能力。三是险企需要加强与电商的沟通交流，使电商认识到参与或者放任犯罪分子利用退货运费险诈骗的危害和法律后果，与保险公司共同防范保险诈骗。(陈婷婷 李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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