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本核心CPI触及2%的目标线
在日本央行坚持不懈地宽松下,日本关键通胀指标不断攀升,9月扣除食品能源的CPI同比达到1.8%,表明价格压力正在扩散。
(资料图)
工资也是日本央行尤为看中的指标,4月鸽派董事会成员对野口旭(Asahi Noguchi)表示,日本央行要调整超宽松的政策,工资必须上涨近3%。
近年来日本工资几乎没有上涨,但日本工会总联合会Rengo指出,将要求明年创纪录地加薪5%左右,以补偿不断上升的通货膨胀,达到28年来的最高水平。
在全球的紧缩竞赛中,日本之所以坚持宽松,就是因为认为通胀不具备可持续性,以及工资增速没有达标,但强劲的核心通胀和可能更好的工资增长,或为日本央行政策正常化铺平道路。
二.日本在“不可能三角”中越陷越深
日本逆向维持宽松货币政策,在资本自由流动的前提下,汇率就成了牺牲品,一度跌破1 美元兑150日元的32年来新低,是表现最差的货币之一。
全球央行都在收紧货币打压需求,日元疲软不仅未能提振净出口,反而加剧了能源及原材料的进口压力, 带动日本贸易逆差激增, 贸易收支恶化又拉低了日元汇率, 形成“贬值→输入型通胀→逆差加剧→进一步贬值”的恶性循环。
这迫使日本财务省时隔24年再次下场干预日元贬值,9月22日日本财务省实施了2.8万亿日元的买入干预,但很快日元就重回贬值通道,收效甚微。
二.2023年4月或是转向时点
日本央行长期维持负政策利率以及YCC(收益率曲线控制)政策不变,将短期利率控制在-0.1%,将长期利率控制在0%左右。
考虑到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重申会减持货币宽松政策,短期改变政策的可能性并不大,不过2023年4月日本央行换届前后,是可能的转向时点。
黑田东彦将于2023年4月结束任期,企业和工会将制定明年的工资标准,美债收益率或也将触顶下降,若日本核心CPI能保持在2%上方、工资增长也达到3%,日本就可能重新审视其宽松的货币政策。
日本央行已经在10月央行会议期间大幅上调了通胀预期,对2022财年核心CPI的预测从7 月的2.3%修正为2.9%,将2023和2024财年的通胀预测从1.4%和1.3%上调至1.6%,但仍认为通胀不可持续,预计在2023年将回落到2%以下,因此仍维持宽松。
不过考虑到美联储和欧央行此前都错估通胀走势,日本央行这一预测或低估了通胀走势。
如果日本央行转向,其较可能采取的措施就是放松通过无限制购债对10年期国债收益率的限制,例如将1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目标区间从0%±25个基点扩大至0%±50个基点。
三.日本转向风险
日本向上调整YCC(收益率曲线控制),日债收益率上升(价格下跌),会导致日债头寸较高的持有者亏损,但由于日本国债的持有者主要是央行和国内金融机构,外资所持份额仅为7.6%,亏损大体限制在日本国内。
对日本政府来说,日债利率小幅上调会加剧偿债压力,但以本币计价的日债直接违约的概率很低,且通胀也会稀释债务负担。
从日本国内的金融机构来看,银行资本充足率较高,有一定的风险吸收能力。根据日本央行10月发布的最新数据,日本各类银行的总资本充足率(CAR)均远高于监管要求。
不过英国养老金的例子告诉我们,监管较弱的非银机构或是很大的隐患。根据日本人寿保险协会的数据, 截至2022年8月末, 日本人寿保险公司的管理资产超过400万亿日元, 其中40.7%都分配给了日本国债。
若日本央行调整YCC,引发日债的恐慌性抛售,造成日债利率大幅抬升,可能会出现类似于此前英国养老金的连锁反应。
对全球而言,鉴于日本是当下唯一减持负利率政策的主要经济体,若日本也脱离负利率,或对全球金融市场造成冲击。
中金指出,当前全球负利率债规模已经从疫情期间18万亿美元的高点下降至1.8万亿美元,且全部是日本债券,其可能的变化以及脆弱平衡的打破,有可能会带来较大影响。
过去十几年的低利率环境使得套息交易(carry trade)变得极为普遍。从机制上看, carrytrade的主要模式就是借低息货币-换外币-投外币高息资产,这一利差还通过使用大量杠杆被放大。
日元是最主要的融资低息货币之一,如果明年日本货币政策转向,可能引发投资者抛售所持资产还回日元,来降低头寸,这将促进日元升值,但抛售压力可能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动荡。
关键词: 贬值-通胀越陷越深 日本央行要熬到明年春季